花子
我不认识赵丽华,之前我更没有读过几首赵丽华的诗,网友恶搞她对她带来的伤害,我从两个朋友口里得知的。他们说:“做为一个女人,她承受这样的压力是有些过了的。”说这类话的人,一个是杨黎,另一个是牧野。他们强调的是:她是一个女人。
9月22日,我和苏在城里与杨黎、张羞、张三喝酒,那晚,杨黎说他都5天没有睡好觉了。为什么呢,他说5天前他接到了赵丽华给他打来的电话,这些天以来网友不断恶搞赵,当代诗人没有人这么空前被关注过,诗歌也从来没有这么让人民操心过,他说他夜夜失眠。后来,苏提到了我们之前就有的一个计划----中秋诗会,杨黎很兴奋,说别中秋了,就这个周末吧。后来因为第三极场地排期就把时间定在了9月30号。
后来发生的事,很多媒体就相继做了同样的报道。诸如:诗人组织朗诵会支持赵丽华上演裸体秀等,一时沸沸扬扬。接下来,新浪网根据赵丽华事件做了相关视频访谈。赵丽华的确是被网友恶搞了,可通过这件事可以看清一点是:赵丽华她不是诗人,虽然她曾经写过诗。谁都可以写诗,但不是写诗的都能够是诗人。
9月30号的确是个让人难忘的日子。
我从不认为9月30号的诗会是为赵丽华而举办的,我想到场的太多人都不是去声援谁的,也不像嘴巴说的真的是来保卫诗歌的。就像赵丽华和沈浩波在采访中所说的一样,中国的诗人成万成百十万,大家谁认识谁呀。那天之所以来了那么多人,是因为他们都怀揣着一个诗歌梦的。大家都一样,说是来凑热闹也行,毕竟诗会也就是一帮志趣相投人的聚会和交流。只是后来,谈到后来,也就是诗会尾声,我协助苏非舒完成一个行为作品这事。说到了这里就说说这个行为本身吧。
这个行为作品叫《我和我的衣服》,提到这个作品,不得不提到去年10月,那时做过一组摄影作品叫《我和我的衣服》,从只穿底裤开始一套一套加穿,每一层都有一组照片。一共穿了十六层衣服。当时这个作品主要是为了表现人与身外之物如何适度相处这么一个意思,也就是说,与物相处不够得当或是过了一定合适度的话,就会给人自身带来困扰,那些衣服越穿越多时他几乎不能行动了。说到这个衣服,你还可以把它看作是别的什么,比如思想包袱。我们和很多这些无形物之间其实是存在一些相处问题的。
再来说说今年9月30号诗歌朗诵会上的这个作品吧,这次的行为作品依然叫《我和我的衣服》。首先呢,作为参加9月30号“诗人裸诵”的参与者,我是感到自豪的。我帮着苏非舒一件一件穿上那16套衣服,然后帮他一件一件脱下那16套衣服的感觉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为什么呢?是因为他的庄重和严肃。我们是从04年开始做物主义的,物主义对诗歌方面的要求就是要把语言中那些过多的无用的东西褪去,剩下简单和直接。做到这点其实很难,当时还在台下穿衣服时,苏和我说他感觉紧张,我也确实感觉到他的紧张了。为什么呢,就是因为要脱。其实他自己也是有对抗心理在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最后能不能有勇气脱完,我更加不知道。就像诗歌要回到干净的语言本身一样困难却又充满可能性。事实证明,是有可能的。从我们走到台前一件一件脱完那16套衣服到他走到台中央完成他一贯的默读(他在所有诗会上都采以默读方式的)。他做到了,他成功了。他成功地用他自己的语言直接呈现了他想说的话。作为朋友,我为他鼓掌,作为爱人,我还是为他鼓掌。
其实,我还想说的是后来,后来,晚上三点多回到家,和朋友一起聊天时,苏非舒说:“我前两天查过,这样的行为有可能被视为扰乱社会治安,会处以5到15天的拘留。”原来,他是有所准备的。
至于后来网上争议是“裸露”还是“裸体”的问题,要怎么说呢,认识差异形成的观念不对称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问题,这也正是物主义致力于在人们日常生活中探索如何有效与物交往的可能性。人人都有梦,不同的是能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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